瑞士国家队与塞尔维亚国家队的最后一轮世界杯小组赛最终战成3-2,瑞士队与四年前一样,再度收获胜利。
除了球场上的竞争,本场比赛还有另外一个看点,瑞士与塞尔维亚的比赛是一场“另类巴尔干半岛德比”。
作为一个人口不到900万的中欧小国,瑞士男足国家队中有很多“移民球员”,其中拥有“巴尔干血统”的球员就是球队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。
球队队长格拉尼特·扎卡和副队长谢尔丹·沙奇里都是来自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族后裔;20岁中场小将阿尔东·亚沙里拥有来自北马其顿的阿尔巴尼亚血统;前锋哈里斯·塞菲洛维奇是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的波斯尼亚人;刚刚宣布退出国家队不久的马里奥·加夫拉诺维奇是克罗地亚后裔。
瑞士早期球星瓦隆·贝赫拉米是出生在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人,克罗地亚球星伊万·拉基蒂奇也是从小在瑞士长大。
1980年5月4日,前南斯拉夫最有影响力的领导人约瑟普·布罗兹·铁托在今天的斯洛文尼亚首都卢布尔雅那逝世,享年88岁。
铁托在世的时候,虽然为团结国内的各民族做出了很多努力,但他却从未真正的解决过民族问题。
铁托的去世让前南斯拉夫国内的局势开始出现动荡,之前被铁托压制的“民族主义”、“分离主义”势力纷纷开始行动,其中,以独立为目标的科索沃民族主义运动最为活跃。
阿尔巴尼亚族与塞尔维亚族之间的矛盾不断加剧,科索沃地区的阿尔巴尼亚“民族主义组织”日渐强盛,科索沃地区的局势不断紧张。
1981年,科索沃阿族学生举行大规模运动,并导致了的出现,时任前南领导人茨维耶廷·米亚托维奇宣布科索沃进入“紧急状态”。
事态平息后,许多塞族人和黑山族人被迫撤离科索沃,科索沃地区也一直处于一个非常紧张的状态,冲突不断。
1980年代后期,东欧发生巨变,前南斯拉夫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自然摇摇欲坠。
1988年,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率先提出“独立自主”的要求,对联邦政府采取和不合作的态度,迫使前南政府在1989年10月宣布放弃“”。
于此同时,全国各地出现了大约300个党派,民族主义思潮泛滥,1991年6月25日,通过“公投”的斯洛文尼亚和克罗地亚同时宣布独立。
斯洛文尼亚“十日战争”从1991年6月27日持续到1991年7月7日签订“布里奥尼协议”。
因为战争时间短、烈度低,双方伤亡并不高,斯洛文尼亚方面给出的数据是南斯拉夫人民军阵亡44人,受伤 146 人,斯洛文尼亚方面阵亡19人,受伤 182 人。
在从 1991 年到 1995 年之间进行的克罗地亚战争中,约有20万人丧生,基础设施受损、产业损失和与难民相关的成本估计在370亿美元。
在1992年2月29 日和3月1日,波黑政府举行了“独立公投”并于1992年3月3日宣布独立,随后“波斯尼亚战争爆发”。
从1992年4月到1995年12月14日“岱顿协定”签订,一共约有10万人在战火中丧生,超过220万人流离失所。
1991年9月8日,马其顿政府举行独立公投,9月25日宣布独立,他们是唯一一个没有与前南政府发生武力冲突就完成独立的国家。
不过,在2001年马其顿发生了阿尔巴尼亚民族主义者叛乱,冲突持续了一年。
科索沃地区是前南解体过程中冲突持续时间最长的地区,从1981年爆发民族冲突开始,这个地区就没有平静过。
1996年,阿尔巴尼亚族激进分子成立武装组织,开始“暴力分离运动”,1997年以后,科索沃地区不断发生武装冲突事件,伤亡人员日趋增多,约30万人流离失所,沦为难民。
1999年3月20日,“朗布依埃协议”谈判失败,欧洲安合组织和前南问题国际小组宣布撤离。
战争以1999年6月9日签署“库马诺沃条约”结束,南斯拉夫和塞尔维亚军队同意从科索沃地区撤军,科索沃地区名义上还是南联盟领土,但实际上为联合国托管。
北约一直称这是一场“人道主义战争”,但他们的轰炸并不合法,北约并没有获得联合国安理会的批准。
在这连续78天的轰炸中,造成了1800人死亡,6000人受伤,至少488名平民在轰炸中丧生,其中包括大量的科索沃难民。
我国驻南联盟大使馆也在这次轰炸中被“误炸”,正在使馆中工作的新华社记者邵云环、《光明日报》记者许杏虎、朱颖不幸牺牲,同时炸伤数十人,使馆馆舍严重损毁。
总而言之,从1980年铁托逝世之后,这片土地在20年的时间里一直战火不断,数以百万计的平民流离失所,家破人亡。
为了逃避战火,许多人选择背井离乡远居海外,而瑞士作为所谓的“中立国”自然是许多人心目中理想的“避难所”。
2008年2月,科索沃单方面宣布“独立”,获得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承认,但是塞尔维亚始终坚持对科索沃拥有主权。
截止2019年2月18日,已有107个联合国成员国正式承认科索沃为“独立国家”,但塞尔维亚并没有宣布放弃对科索沃的主权,只是承诺不会使用武力解决科索沃问题。
2022年8月27日,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表示,塞尔维亚已说服7个国家取消承认科索沃。
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,瑞士国家队与塞尔维亚国家队在2018年的世界杯上相遇了。战争是人间悲剧,虽然背井离乡的人们已经远离了战火,但仇恨的种子并没有从人们的心中除去。
2018年6月23日,E组第二轮小组赛,凭借沙里奇和扎卡的进球,瑞士2-1逆转战胜塞尔维亚。
为瑞士打进进球的扎卡和沙里奇都是科索沃的阿尔巴尼亚族后裔,扎卡的父亲拉吉普曾作为政治犯被前南斯拉夫政府关押三年半,沙里奇的球鞋上常年绣着瑞士和科索沃两面国旗。
这两名球员在进球后都做出了象征阿尔巴尼亚民族的“双头鹰”手势,极具挑衅色彩。
赛后,国际足联宣布将对这两名瑞士国家队的阿尔巴尼亚裔球员分别罚款 10,100 美元,因为他们的庆祝动作被认为是不符合体育道德的行为。
2022年11月24日,在科索沃政府就车辆牌照争端与塞尔维亚达成协议的第二天,塞尔维亚国家队在他们的训练更衣室中悬挂了一面旗帜。
在11月28日塞尔维亚队与喀麦隆队比赛前,一群塞尔维亚球迷同样在赛场外高喊:“科索沃属于塞尔维亚”。
我知道,希望世界和平是一句非常不现实的空话,各种利益纷争让人类总是自相残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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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扎卡,沙奇里之流,你们要是真支持阿尔巴尼亚,就别代表瑞士。学学扎卡他哥
还记得拉基蒂奇那篇作文吗?最好的格子衫,里面就讲述了自己家庭因为战争移民瑞士,最后在自己成年之后选择代表克罗地亚踢球(拉基蒂奇是瑞士克罗地亚双国籍)的故事,很感人
瑞士历史上出过大把国脚是前南移民,其实拉基蒂奇也是土生土长🇨🇭人,只不过他和伊布拉希莫维奇、普利西奇等一选择为移民国国家队效力的前南后裔不同,他对祖籍克罗地亚认同感很深,因为是家庭教育的缘故。
其实,目前在巴尔干地区的各个民族中,真正关系不好的,应该就是塞尔维亚人和阿尔巴尼亚人了,其他民族之间,其实都还好。举几个例子:当年利物浦的克罗地亚人洛夫伦和塞尔维亚人格鲁伊奇,两人在队里是关系最好的两个人,每天几乎形影不离,当时队里的另一个塞尔维亚人马尔科维奇也经常跟他们混在一起,格鲁伊奇在采访中也说过,队里面洛夫伦是他最好的朋友。还有波黑穆族人哲科和塞尔维亚人科拉罗夫,无论在曼城,还是后来在罗马,两人关系都好得一批。克罗地亚人莫德里奇到皇马后,与皇马名宿塞,黑山和塞尔维亚双国籍的米贾托维奇关系也不错,看到过很多他们亲切交流的报道。今年欧冠决赛前,米贾托维奇也和克罗地亚名宿苏克在一起畅谈队决赛的展望。还有之前在贵州人和效力的波黑塞族人米西莫维奇,先来中国踢球后,又介绍好友波黑穆族人萨利霍维奇到贵州人和效力。至于塞尔维亚和阿尔巴尼亚人的矛盾,好像目前真的是无解,沙奇里和格鲁伊奇在利物浦同效力时,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到过,反正完全没有发现过他们两个有什么交流。
我坐在自己的房间里,依旧不知道该何去何从。我不停地在屋子里走动,想着所有帮助我走到现在的人。然后我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。于是我拿起电话,开始拨号码。我的第一通电话打给了瑞士队的教练。曾经,我在整个足球生涯中都是瑞士队的一部分,所以先给他打电话,跟他解释我将为克罗地亚效力的原因,这对我而言很重要。我告诉他,这不是一个与瑞士对立的决定,这是一个为了克罗地亚而作出的抉择。通话结束后,我给斯拉文打去了电话。“我跟你走,我将成为克罗地亚队的一员。”斯拉文告诉我:“克罗地亚的所有人都会因为拥有你而倍感骄傲。 别想其他的,享受足球就好。”这两通电话我都没有打太长时间,但我一直能听见门外走廊上父亲的脚步声。当我终于打开房门时,父亲停下了脚步,看着我。(在打电话之前)我没有提前告诉他我的决定,可他跟我说过,无论我作何选择,他都会支持我。对我们父子俩来说,这是个意义重大的时刻。因此,我决定和他开个小玩笑。我告诉他:“我将继续为瑞士效力。”父亲说:“哦,好吧。这很好。”我笑着说:“不,不,我会为克罗地亚队踢球。”他的眼里渐渐噙满了泪水,他开始哭泣。当我为克罗地亚队踏上球场的时候,我常常会想到父亲,想到那个时刻。我知道父亲也想像我一样,为克罗地亚效力,父亲也想和我一样,穿上球鞋,站上球场。我知道许许多多的克罗地亚人也是这么想的,他们希望能够为国出战,希望捍卫球衣的颜色,没有词语能够形容这种感受。——节选自《当我选择克罗地亚时 爸爸哭了》
06年塞黑大比分输给阿根廷,正好塞尔维亚黑山那期间解体,同学在上铺来了一句,“国家都没了”斯坦科维奇为前南,南斯拉夫,塞黑,塞尔维亚都效力过吧,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滋味儿。